2021年9月15日 星期三

海音瑜伽緣--300-1

 海音瑜伽緣 300-1

走進一間公寓的七樓住家,

客廳裡只能擺七、八張瑜伽墊,

洪老師一邊跟我說瑜伽上課要準備什麼,

一邊還指導她剛上小學的兒子寫作業………

已經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從第一次迷迷糊糊站上瑜伽墊,

連拜日式是什麼都不清楚,

不知道為什麼要把自己的身體凹來凹去,

搞不清楚旁邊的同學為何這麼柔軟,

而我的手怎麼會離腳這麼遠,

耳邊還一直傳來聽不懂的口令,

到現在天天清晨練習,

每天喊著吸氣…..吐氣……”

”1 …..2…..3…..4…..5”

陪著一群精進的朋友練習,

我的瑜伽旅程己超過二十年。




一心想學習靜坐,

冒著疫情的危機遠赴印度恒河邊的小鎮,

只是為了一窺瑜伽傳承的源頭,

一個人、一個行李,

身邊有許多人卻只想和自己說話,

沒有對錯、不敢想要成果,

傻傻的一路往前走……..

 





一位多年來只在泡澡前比劃比劃,

從來沒想認真練下去的夥伴,

三級的疫情到處封閉連泡澡的地方都不能去,

也不必交際應酬早早就可以在家休息,

索性每天站上墊子、流流汗,

每天傳來汗流夾背的照片,

問我到底……頭要如何頂到地??

 

還曾經連續四十天練習沒有中斷,

三個月內練習超過八十天,

皮帶往內扣了好幾個洞就開心不已。



 

前天他傳來簡訊:

上個禮拜做肝臟超音波,

原本重度脂肪肝加上肝功能異常,

經過這三個月完全好了!

可能這三個月疫情期間都沒有在外面跑,

加上每天做瑜伽,

真是不可思議………

 

生命的禮物總是藏在轉折的背後,

等著你用耐心和毅力來領取。

 

這場世界性的病毒戰疫

看來…….還有一場硬仗要挺過去,

團練停課已經超過四個月,

謝謝許多夥伴們讓我知道,

你們一直和海音站在一起!!

 

未來會用什麼方式重新啟動,

我相信自有天意!

 

未來防疫的日子裡,

可以用來好好重新整理思緒,

2021 09 11 這個不算特別的日子,

期許未來的一年,

把二十多年來走過的瑜伽旅程,

用三百篇瑜伽的故事,

供養在瑜伽路上精進的你()

期待這些瑜伽故事,

能讓你我在瑜伽旅途上,

更緊緊的相依、一起勇敢的走下去!!

 

如果願意把你的故事用我的拙筆傳達出來,

請把心得和故事告訴我,

期盼讓更多人知道瑜伽真的很好,

只是……

義無反顧、傻傻一直練下去的人太少!!!

 

千言萬語,

只是想說:

一路走來……

海音的瑜伽旅途上感謝有你()!!


20210911

2020年11月11日 星期三

從心出發

 說起當年,

跟這些學生的緣份,都怪我們起得太早.......

 

自從練習Ashtanga yoga 之後,

為了每天晨練又能準時上班,

只好養成清晨三點半起床,

四點半開始練習,

六點半以前離開瑜伽墊、梳洗好出門工作上班才能來得及。

 

記得,

已經在啟聰學校教學近二十年,

擔任導師資歷超過十七年,

雖然導師的工作並沒有比專任教師辛苦,

但是需要在課餘之後或假日時間與家長互動聯繫,

會佔用假日和非上班時間,

所以擔任導師的任務有排序,

我的導師年資已算很多並不需要參加輪任,

暑假期間心情也很放鬆寬心。

 

學期開學前一天行政都會舉行導師會報,

確認每位導師可以在開學的當天有效的掌握學生名冊和學生的狀況,

清楚導師職掌順利交接任務。  

那一年聽障奧運在台北舉行,

學校師生派員參與優人神鼓的開幕表演橋段。

從年初就開始有好幾個月的專人訓練,

學校的教職員更卯足全力帶著學生晨昏在學校加強練習,

不只在打鼓演技還要體能訓練,

常常配合在台北的預演行程,

帶隊老師們的課務由在學校的同仁分擔教學,

相對的大家任課時數增加,

擔任行政工作的同仁們特別辛苦,

帶著學生北上南下奔波,

為了讓表演達到國際水準、烈日下咬牙苦撐,

一切都是以榮譽為前題。

 



學期快結束就在暑假前,

傳聞今年多重障礙班高一人數爆滿,

把特別嚴重的孩子們集合在一班,

兩位導師、兩位教師助理的人力,

才能應付不能預期的突發狀況和不斷發生的情緒問題。

那幾年,中部辦公室的人事政策遇缺不補,

學校正式的老師退休只能遞補代課老師增加人力,

臨時增加的班級因為學生程度很複雜,

又遇到兩位經驗不足的代課老師擔任導師,

其中一位剛畢業的年輕代課老師因為壓力過大,

還在上課期間歇斯底里的出現心身不適的問題。

無力招架這九位障礙程度嚴重的學生,

兩位代課老師都不願意再續任,  

當時心裡還僥倖的認為…..事不關己。

 

暑假即將結束、導師會報的前一天深夜,

訓育主任在台北預演回程途中,

深夜十二點多她發了一個訊息,

當時我早已經在睡夢中,

如果不是太早起,

應該就會有不同的結局,

都怪我清晨三點半早起,

為了練習…….

 

清晨三點半起床打開手機看到訊息:

麗芬老師,

我剛從台北預演回來,

把學生帶到宿舍........

還沒到家,

實在找不到人可以擔任這一班的導師,

希望妳願意承擔這個工作,

今天早上八點半校長會議室導師會報,

妳能來出席嗎?

我知道不應該輪到妳,

但是…….

明天就要開學了.......深夜打擾情非得已.........

 

如果不是起得這麼早,

像一般人每天早上七、八點起床,

就算看到訊息也來不及。

當下不加思索把關掉手機。

真的需要休息,不想再擔任導師,

全校這麼多老師,

一定有其他人可以代替。

 

照常喝完熱茶,

四點半打開瑜伽墊開始今天的練習,

OM…….

祈禱文後接著拜日式A 拜日式B ,汗水已經淋灕,

站姿前彎側轉穩定呼吸後接續坐姿,

認真呼吸能量飽滿,

背拉的很腳怎麼收都很難穿跳過去。

扭來轉去、身體一直都不能忘掉慣性,

來到永遠痛苦不已的輪式,

就算哀嚎也沒人理妳,

只能咬牙繼續撐下去,

放棄了就永遠沒有下文。

終於完成肩立式的套路,

只剩下最後倒立就可以收工安心的放鬆自己。

 

若無其事一如往常的如實練習……

沒有批判、沒有比較、只有跟自己的呼吸在一起。

簡訊的事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兩個小時後自在的躺在瑜伽墊上大休息。

 

墊子上清澈的心思、穩定的出入息,

半夢半醒間……

突然冒出一段自我的內心戲:

"一個人在深夜的懇求訊息,

又不是為了她自己,

妳有什麼理由逃避……"

 

清晨六點四十分在瑜珈墊上打開眼睛,

拿起手機傳了一通簡訊:

主任,早上八點半,我會到學校,

準時出席導師會議。


以為在清醒時做的決定,

會是最聰明也最實際,

這個不算明智的選擇讓我在教學歷程上,

有了一段更深刻的歷練和回憶。

 

柏廷身體瘦弱的高二生,

但個子讓人以為還是國一,

父親是卡車司機,

教師助理說幾年前和柏廷的媽媽離婚後,

家裡來了位阿姨帶著妹妹和爸爸住一起。

週日下午爸爸把柏廷帶到學校宿舍,

週五放學有時阿姨會準時來接他,

有時在學校的守衛室等著爸爸下班來接他回去。

 爸爸常在南投山區或苗栗山區載砂石,

回到台中可能超過晚上八點,

會打電話給宿舍老師,

請守衛室的叔叔買個便當讓他充飢。

 

柏廷的燥動和愛哭應該是起因於幼年時,

常常看到父親打母親而一旁的他不知所措,

只能躲在一旁哭泣和抽蓄,

家庭失和、夫妻吵架是常見的事,

更何況家有特殊兒的雙親溝通上都更容易出問題,

年紀長大有點力氣,

還會握起拳頭想要保護媽媽,

但總是被摔在牆角只能哭泣。

 

這些緊張和恐懼讓他的青春期更加歇斯底里,

看到同學開始燥動就讓他更加不安,

情緒變化不能自己,

狀況比原來燥動的孩子更慘烈,

已經照顧他一年的教師助理員,

會把他帶到保護室獨處直到他不再哭泣。

 

剛接高二導師的前幾週,

教師助理員跟我說:柏廷應該中了邪,

怎麼樣都拿他沒辦法,

不能表達只有胡言亂語和歇斯底里,

........

我說 :就算真的中了邪,

究竟誰在暗中擺佈孩子我們也無力反擊,

但也要試著努力找到一些方法,

當惡靈不注意時孩子還能有力量幫助自己。

 


每天早上他從宿舍餐廳走到教室,

常常愁眉苦臉一付受盡委屈,

開心時會問老師早安,

有時看到我就開始哭泣。

問他為什麼也說不出個道理,

十七、八歲的身體住著五歲的靈魂,

分不清楚事情的先後順序也表達不出內心的恐懼,

生氣和哭泣已經是慣用的方法,

我們只能繼續猜猜看而已。

 有一次看著滿臉怒氣的他,

我問:柏廷早餐吃什麼?

他哭的更生氣,

直覺把桌上我還沒用的早餐放在他手裡,

突如其來的滿臉的笑容,

彷彿是上天給我的一絲生機。

 

那天放學後,

我陪柏廷走到宿舍和生活管理員聊聊柏廷在宿舍的點滴。

離開前,

請他幫我注意柏廷用餐的狀況,

舍監說學校早餐很豐盛,應該不會有問題。

我說沒關係,只是幫我注意看看而已。

 

隔天宿舍管理員帶著柏廷走進教室,

告訴我跟他同桌的學長看不慣他總是吃的太慢,

他還沒吃完就把桌上的食物收回去,

有時還會把他喜歡吃的荷包蛋夾走,

早餐沒有吃飽的狀況下當然要哭泣。

經常注意孩子們有沒有吃飽,

幫助他們減少情緒的起伏,

就這樣他早晨吵鬧哭泣的頻率開始降低,

來到教室還會陪蔡老師掃地、擦擦玻璃。




小琪從市區一所特殊學校轉來,

轉銜會議高一的年輕男導師對我訴說和家長溝通遇到的困境,

說孩子的家長對學校老師要求很嚴厲,

小琪還會蓄意說同學欺負她的不實情境,

添油加醋指控老師在學校對她體罰其實都是虛構,

只是為了讓家長更加注意她而己,

小琪的家長在國中時期就有很多問題,

國中老師因為家長的投書被要求寫報告,

讓校方頭痛不已……..

去年高一在他班級家長擔任學校家長會委員非常關心班級,

常常跑到校長室請校長評理,

導師的能力被執疑,

雙方溝通上出了很大的問題,

家長堅持要轉學所以我們才會有這次見面的緣起。

我感謝這位年輕老師的忠告和提醒,

這樣我才會試著加倍努力。

 

開學清晨,小琪的爸媽穿著體面帶,

笑容一直掛在臉上,

來到校園報到把清瘦弱小的女兒送進我們的班級。

知道爸媽要離開了,

依依不捨拉著媽媽的裙子不肯放手,

大大的弱視鏡片後不安的眼神瞪著我,

我從媽媽的裙擺上把孩子的手接過來,

讓小琪背對父母親然後揮手示意請爸媽放心盡管離去,

孩子讓我來處理,

夫妻兩人就開車離開校園。

 

下午四點鐘夫妻走進校園來接孩子,

看到他們一起來接小琪,

媽媽白晰的手臂上滿是抓痕,

直覺都是小琪的認真對抗的傑作,

回到家裡他們的功課也不容易,

我說:你們的孩子真的很幸福,

爸爸媽媽都這麼關心她一起接送。

 

媽媽問我,今天在學校適應的好嗎?

我跟他們說:小琪和我們都需要一點時間陪養默契,

但是請你們放心,

盡力讓孩子開心來上學這是我們的任務。

請給我們時間努力……

 

開學四週後的9//28教師節,

這位傳說中一直不滿導師的家長送孩子進校園時,

竟然拿了一大盒禮物給老師和教師助理,

說要感謝學校這麼優質,

讓他們的孩子可以在學校學習。

經過一段時間,

還聽說媽媽在某特殊協會開會時,

提起台中啟聰學校是個優質的特殊機構讚揚不已。

其實孩子的能力有限,

沒有辦法讓她變得聰明伶俐,

只是讓家長更安心把孩子留在學校裡。

 

 

小倫每天早上都乾乾淨淨的坐校車來到校園,

常常一股腦就賴在地上不起搞的滿身泥土,

隔天走進校園還是乾乾淨淨,

可見媽媽是一位非常愛乾淨的人。

手上的書包或外套被她當成小娃娃一般抱著,

成天幻想著自己是娃娃的母親,

不能放手、一刻也不能鬆懈。

 

青春期的荷爾蒙讓她看到心誼的男老師就興奮不已,

不懂的掩藏自已的情緒,

一見到鐘情的男老師就想要飛奔過去,

常常在校園裡上演你追我跑的遊戲,

有時在早上晨會升旗時,

突然就把書包丟掉躺在草地上,

下一刻如果不即時阻止,

衣服脫掉、光著屁股在草地上哭鬧不已。

 

在教室發脾氣會突然推倒同學們的桌椅,

書包和餐具通通撒滿地,

只能把其他的同學都往外安置讓大家安全無虞,

陪著她在教室任她發洩情緒,

脾氣發完了還會滿臉笑容傻傻的看著妳。

 

剛開始想要去家訪,

大概媽媽也知道老師到家裡說的都不是什麼有幫助的話題,

可能都是抱怨孩子太難帶了、摔壞的公物要怎麼處理……

三歲的心靈關在十八歲的身軀,

要怎樣才能告訴你其實她只是對自己無能為力,

假日想去家訪電話始終沒人接,

請老公陪我照著地址找到門牌,

也是撲空而已。

 

只能用連絡簿連絡不斷的報告近況讓家長感到安心,

小倫不是沒有任何問題,

只是我們必須讓家長了解孩子的行為,

需要我們彼此諒解才有機會處理。

 

直到高三家長應該是感到心安了,

有一次我己經到他家門口了才打手機,

終於接了我的手機,

順利被接受進到他家裡,

家裡非常乾淨,

走到小倫的房間就像我的女兒小班時的房裡,

圍繞著布娃娃從門口到床底。

媽媽說:謝謝老師,

我覺得老師是小倫的第二個媽媽,

因為她的行為問題和情緒這二年來有明顯的改善,

如果有什麼公物破壞,

他們都願意賠償處理……..


身高一百八十五公分,

體重超過一百多公斤的自閉兒阿博,

完全沒有自發性語言,

只在看到食物時有專注的眼神和表情,

其他時間總是一臉茫然毫無頭蓄。

叫他的名字他也不明白是在請他留意,

上學、放學都有他堅持的流程和順序,

每天上校車都要等到他感覺良好才能發車,

司機一再請父母親好好管教,

阿博還是做他自己。

 

因為常常延宕太多時間,

影響其他學生的接送時間,

只好請他父母自行接送。

年紀愈來愈大青春期的荷爾蒙讓他更爆燥更難平息,

準備上學的時間愈拖愈長,

重複的程序一絲都不能不如他的意,

關門、關窗、關燈、上鎖…..一回、三回、五六回,

直到他滿意。

常常要花一小時才能穿上制服坐上車,

不想上學就把媽媽準備好的學校制服放進有水的臉盆裡。

 

放學要關好教室門窗才能離開,

同學不淮在教室逗留,

因為他要確定每個上鎖的程序,

確定一回、三回、五回….也不管爸爸在走廊已經等了多久,

他還是要完成自己的程序。

 

有一回,

兇猛的蔡老師卯起勁來要和阿博的粗壯的身軀拼膊,

阿博被追打到一直退讓不敢和蔡老師正面相對,

當時接近失去理智的蔡老師,

很清楚只要他一回手就會被輕易摔到牆角,

粗壯、高大的身體裡住著幼小不能控制自己的靈魂,

阿博卻很清楚蔡老師根本不堪一擊,

這次阿博真的控制自己,

一再退讓、不敢回手,

只能任她出出氣。

 

清早升旗後進教室的第一件事是練瑜伽,

班級人數少的好處是把桌椅搬開就有空間可以練習,

一週二次到三次,

剛開始全班都很難控制,

但口令還是堅持到底,

教師助理在一旁偷笑,

學生們不練也不行,

拿蔡老師沒辦法只好一頭栽下去。

二十多年來最爆炸性的教學成就,

就在阿博身上發生。

有一回,

練到弓式大家都在裝模作樣苦撐,

阿摶只有攤死在墊上不肯配合演出,

請了一位同學幫我一人拉腳、一人抬肩,

死命的要把阿博的屁股抬上去,

我說: 上來 一二三上來…..…..

阿博忽然自發性的喊出救命啊!救命啊!”

全班同學就在救命聲中笑倒在地,

久久都停不下來的笑聲成了我們共同的美好記憶。

原來不是不會說話,

只是一直沒有遇到夠兇猛的對手,

沒到必要說話的地步而已。

 



深夜不睡溜出去閑逛,

路邊停的每輛車都試試打開車門,

運氣好就拿到沒上鎖的車裡礦泉水解渴,

運氣不好就被通報而來的警員帶回警局,

其實管區早就知道阿博的家住在哪裡,

送他回去,

爸媽也只是無奈的說對不起…….

 

二年的時間不長,

但也是…….

好不容易高三畢業了,

畢業前夕,

小琪的媽媽問我,

老師下學期要帶哪一個班級,

我去求校長讓小琪隨班附讀在班級裡…….

 

畢業半年後,

路過阿博家…..想想還是敲門去打擾一下,

胖嘟嘟的身體已經找不到衣服可以穿上去,

光著身體坐在冷氣房裡,

眼神恍忽看不出來有沒有覺察蔡老師就在這裡,

媽媽愁著眉說:

半夜還是常常跑出去,

鎖上門不讓出去,

發脾氣乾脆把自家的玻璃門敲破,

頭也不回的跑出去………

 

上週好不容易排了二年才收到教養院的床位通知,

心想送到南投眼不見為淨,

反正我和他爸爸也很快會老去,

有人幫我們照顧他就可以,

多想也無益。

 

送到教養院把他交給工作人員,

狠下心來讓他們五花大綁把阿博帶進去,

開車前忍不住又跑去看看兒子在房裡,

被挷在床上的兒子叫著: 媽媽……媽媽…..媽媽…….

擦掉淚水、放下執著該受的苦還是要承擔下去,

兒子要跟我們回家。

撕掉契約書跟院方說對不起。

有多苦……埋在心裡…….

用盡最後一滴心力,

讓愁苦隨秋風而去,

期盼春天來了,

也許會有新意。



那天一位夥伴從工作二十多年的職位離開,

如釋重負的心情但也免不了失落和對未來期待參半的情緒。

她說:常常想到那時老師帶我進入mysore的日子,

都不會就笨笨的、傻傻的練,

那時工作的困難都在mysore裡過去了,

好不容易……..

 

突發的靈感把學校的點滴寫成回憶,

許多人是我的特教戰友和我有相同的際遇,

每天都像在戰場上服役,

面對困難還要保持笑容只有演電影可以。

 

就像那天,

一位特教老師被學生發狂的抓到手腕受傷,

為了保護其他的學生,

不能抱怨、只能盡力,

還要面對家長執疑處理事件的能力,

所有的情境都會過去,

對與錯都不是結果,

終究,

我們只能強壯自己。

 






 2020年即將過去,

有許多新的能量在小小海音匯聚,

年底的最後十堂生命成長課程,

感謝夥伴們坦誠剖析自己,

我們一起面對身心的困境、勇敢突破慣性往上翻轉,

困難都成為我們提升的階梯,

練習著從心出發,

不要批判、無需比較,

一起創造生命更高的素質,

練下去........